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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亚比煞《何处有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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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亚比煞《何处有香丘》
~~~——读亚比煞《何处有香丘》
2018年11月08日 星期四 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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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把红楼,换了暗香轻嗅
——读亚比煞《何处有香丘》
《何处有香丘·红楼谈香录》 作者:亚比煞 出版社: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8年5月
  □陈羽茜

  提起《红楼梦》,我们醉心于书中曲折婉转的爱情故事,迷恋它细腻生动的人物刻画,抑或惊叹于它厚重深邃的文化内涵……的确,这是一本所涉甚广且意蕴丰富的鸿篇巨制。从它问世至今,各类研究文献汗牛充栋,在原典基础上进行的影视剧改编也数不胜数。本书作者亚比煞却另辟蹊径,用香味这一独特视角参悟书中人物,诠释书中情怀。

  “何处有香丘”——这一取自《葬花词》的灵魂拷问被作者拿来作书名,既使读者有似曾相识的熟稔感,又给人一种振聋发聩的效果。书的封面采用浅淡的黛色水墨勾勒出一幅雅致的风景,与书名互为照应:有一缕幽香自香炉逸出,迤逦萦回于远处青山之间,又袅袅缭绕至天际,氤氲弥漫,无远弗届。此书似乎也因此晕染上了一抹幽香,沁人心脾。

  “这场关乎嗅觉的旅程,承载了如诗一般的香氛雅致,是独属于灵魂的产物。人以香分,闻香识人。看一个人,如何呈现一种味道。”全书分为“钗香”“合香”“品香”“恋香”与“后记”五个部分,前四部分把不同人物与各种香味联系在一起,将每一个独特的灵魂通过嗅觉变成外化的、可以感知的存在。比如在“钗香”篇中,作者写秦可卿“眼饧软骨是甜香”,将这个兼具端庄妩媚与风流袅娜的女子和性感的甜香相联系,给人一种绵密婉转的温柔感。再如“品香”篇中,亚比煞用“柑橘调”写巧姐的柚子和板儿的佛手。直白简单、清新通透的柑橘气味就仿佛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巧姐和板儿,虽然留香短暂,玩不出层次与内涵,但却恰恰符合素年锦时的单纯与美好。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在为书中人对应上香气时会具体列举出各类品牌的香水,可谓匠心独运。例如写秦可卿的甜香时,亚比煞一一分析了爱马仕的“琥珀云烟”、Dior的“蓝毒”、罗意威的“事后清晨”、YSL的“黑鸦片”等许多和“性感”一词沾边的香水,将秦可卿妩媚温柔的形象通过香水描摹到极致。再如“品香”篇在《虚花悟:青枫林下鬼吟哦》一文中写到与“死亡”主题有关的香水时,分别拿阿蒂仙的“冥府之路”、AnnickGoutal的“没药微焰”以及娇兰的“没药狂想曲”举例,并对每一种香水用到的香料,香水的前调、中调、后调,甚至不同香水间细微的差别都进行了详尽的阐述,在对《红楼梦》中的人物和主题具象化解读的同时也彰显了作者在香水领域的苦心钻研与高深造诣。

  当然,“香”之所以能唤起心中情感,就意味着它绝不仅是嗅觉上的存在。早在古代,司马迁曾评价屈原道:“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屈原对“香草”的喜爱最终指向了他精神上的“香丘”:“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同样地,《红楼梦》中的“香”在亚比煞笔尖亦被书写为对善和美的追求,指向一种超逸而纯净的品格。比如在《黛玉的书房:书香与药香》一文中,作者写Tom Ford“乌木沉香”的知性、中正、禁欲、自律也好,写FM“雨后当归”的富有禅意、温柔古雅也罢,最终均是为了透过书香和药香传达黛玉内心的幽暗和孤独,体现她孤洁的性格。

  香水是一种造境的艺术,无形无影,刹那聚散。它本身虽只是一种载体,一种介质,但香味背后呈现的气质与情绪才是红楼谈香的意义所在。在作者笔下,人与香浑然一体,全书的字里行间也因此浸染上一缕暗香,盈盈拂心,萦绕心田,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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